她是晚清首富的小女儿带着银行股权出嫁47岁惨死在破烂的房子—上海滩贵妇
1923年深秋,上海滩最豪华的婚礼车队从盛公馆慢慢的驶出。22岁的盛方颐穿着一件镶嵌着128颗东珠的华贵嫁衣。她的陪嫁清单里有交通银行2%的股份,在当时这笔钱可足够买下半个南京路,让整个上海滩都为之震惊。
可谁能想到这份看似无比风光的嫁妆,却如同一个沉重的枷锁困住了她的一生。25年后曾经那位备受瞩目的天之骄女盛方颐,却可怜地蜷缩在苏州一间破屋子的稻草堆上,咽下了最后一口气。在她临终前手里紧紧攥着的,是早已失效的银行股权凭证。
1901年,盛方颐还在盛宣怀第八房姨太太肚子里的时候,盛宣怀这位晚清时期的首富已年近花甲。盛方颐是盛家最后出生的孩子,她一出生就被父亲当成宝贝一样供着。
盛公馆里的丫鬟们到现在都还记得,老爷每天从朝廷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八姨太的房间里,逗一逗这个长得像粉嘟嘟的玉雕一样可爱的小女儿。
在盛家那豪华的深宅大院里,小方颐的童年过得就像被精心织就的华丽锦缎一样。她5岁就开始学琴,7岁又学习画画,到了10岁就已经能通晓四个国家的语言了。
她接受这些教育所花的费用足够普通人家10年的开销。1916年盛宣怀去世的时候,专门在遗嘱里给她单独列出了价值150万两白银的资产。
对于盛方颐成长过程中这种过度的保护,悄悄地埋下了危险的隐患。和她年龄差不多的名门闺秀都开始去接触新的思想、接受新式教育的时候,盛方颐却还是被关在深深的闺房里。
她很少有机会接触外面的世界。一次家里请的家庭教师带来了一本叫《新青年》的杂志。八姨太吓坏了,惊慌失措地把杂扔到了火盆里。
1923年的这场婚约其实更像是一场经过精心算计的商业联姻。彭震鸣是江西盐商的儿子,在婚礼前3个月才被允许和自己未来的媳妇盛方颐见上面。在订婚宴上有个年轻人聊起了当时在上海正逐渐兴起的证券交易所。
这时盛方颐的眼神却是一片茫然,她根本听不懂这些。她的母亲看到这一幕心里头猛地一紧。马上就要带着巨额的金融资产嫁人了,可她居然连最基本的商业概念都不懂。
婚宴那天足足有128抬嫁妆,队伍排起来有3里长。在这些嫁妆里面,最吸引人的就是那个檀木匣子了,匣子里放着交通银行的股权书。
这些股份的价值相当于当时上海2000名工人一年的总收入,婚后彭家马上就把这些股份投到了纺织业,用来扩大自己的生意。
盛方颐后来想看看账目了解一下情况,结果婆婆却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:妇道人家,不该管外面的事儿就把她给打发回内宅去了。
在那看似繁华热闹、纸醉金迷的社交场合里,残酷的真相马上就一点点地暴露出来了。有一次在一场慈善晚宴上,盛方颐戴着家里传下来的翡翠上台去致辞。
可当她一上台就听到台下那些贵妇们在偷偷地笑。这笑声就像针一样刺痛了她,让她心里特别难受。原来她丈夫早就把银行股份拿去抵押了,而且这个消息在圈子里早就不是秘密大家都已经知道了,只有她还被蒙在鼓里。
1937年淞沪会战的炮火炸碎了盛家的金融帝国,日寇占领了上海,交通银行的股价一落千丈暴跌了97%,就在这种时彭震鸣带着他的情人登上了去美国的轮船。
他走的时候给盛方颐留下的除了他们生的一双儿女,还有三张汇票。这3张汇票加起来是负债8万银元,把折这一堆烂摊子都留给了盛方颐。
这个从来都没学过怎么操持家务的贵妇人,只能拿自己的嫁衣去典当换钱维持生活。她那件镶着东珠的嫁衣上面的珠子被她一颗一颗地拆下来卖掉。到最后就连嫁衣衬里用的杭绸都被拿去做尿布了。
1945年的深冬,天气特别的冷。她站在当铺前面排队想要把自己最后的那支金簪给卖了。这时她前面有个人抱着明代官窑的瓷器,仔细一看这个人不就是20年前给她梳头的丫鬟嘛。
搬到苏州那破旧的宅子之后,盛方颐得了很重的肺病。1948年过年的那天,16岁的女儿偷偷跑出去想给她找点吃的。
可等她回来的时看到母亲蜷缩在那个漏风的墙角里。手里紧紧握着股权证书,墨迹早已被泪水染成了模糊的云团。
当苏州河上那层薄雾慢慢飘过外白渡桥的时,盛家以前住的那个老宅子已经成了历史里的一个痕迹了。盛方颐的遭遇不只是时代变化造就。靠钱堆出来的所谓的安全感根本挡不住时代变化的大浪潮。
盛方颐这一生活得就像一把双刃剑。从她身上能看到封建大家族里那些腐朽的东西,像她这样的女子是多么的无奈。最终在历史尘埃中化作了一声悠长的叹息。